第 79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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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79 章
秦雲嶺說完大口喝酒，酒水順著脖子流下，他抹把嘴，拿起桌上的羊肉吃著，呼雲延嘆口氣，說：“老哥，要不是今晚我當值，定跟你出門喝上幾口，以解心中怨氣。”
“你怎麽了？”秦雲嶺問，見人神色惘然，“莫非跟那位爺有關？”
呼雲延擺手：“休得再提這件事，”又對外喊小衛進來，說：“今晚我同秦將軍去喝酒，這就交給你，有什麽事，去東街胡同口那家酒館找我。”
小衛遲疑：“將軍，屠首領今晚萬一——”
秦雲嶺一聽這個名字就煩，拍桌子起身，說：“屠首領？怎麽？剛當上禁軍頭領就開始耀武揚威，止不住到處炫耀，我勸他還是省省，這內廷的事做起來可不舒坦，就他那個一句話說不出個屁樣，我瞧著真難。”
小衛低頭不敢說話，呼雲延輕拍他肩膀，說：“就先這麽定下，要是屠首領來了，就說我不舒服，去茅坑了。”
東街小酒館本準備打烊了，見兩個身形硬朗的漢子進來，店小二撩起肩膀上的方巾，掃掉桌上的浮塵，殷勤地問：“二位爺吃點什麽？”
呼雲延說：“把你們這的特色菜都給我來一遍，再配上你們這最好的烈酒，越烈越好。”
店小二一聽是個大戶，忙招呼後廚廚子開火，又跑去盛酒。
出了內廷，秦雲嶺滿心舒坦，扭動兩下脖子，說：“終於算是出來了。”
店小二見他身著華服，腳踩皮靴，一副官家子弟模樣，不覺湊近低聲問：“爺，今晚喝了酒，可去好地方玩玩？”
呼雲延嘖一聲，虛點店小二鼻梁，說：“從外面看還以為你們這裏是正經酒家，沒想到背地裏還幹這等事？收了巷子姐兒多少錢，給她們這麽賣力？”
店小二嗐一聲：“不是我要做這事，”先看眼後廚確認沒人後，又壓低聲音，“我們這本是個風清氣正的地方，可從去年開始，東街小巷子搬來一家人，看上去挺老實本分的，誰知那家的女人竟私下愛接點活，說貼補家用，但又沒入奴籍，就只好托我們這樣的人來說說，到時候再給點小費。”
呼雲延搖頭：“人家是有婦之夫，我們這樣的人去，不怕被那家的男主人發現啊，到時候舉著鐵鍁在街邊追我們，豈不是讓人笑話。”
店小二說：“不瞞兩位爺說，這家沒個男主人，要不說，得女人們出來做點私活，貼補家用啊。”
呼雲延好奇：“到底是哪家啊？”見秦雲嶺聽得認真，說道：“這世道真是變了，往前都喜歡黃花大閨女，現在卻喜歡有婦之夫，真是妾不如偷啊。”
像呼雲延這樣的人，店小二沒見過百個，也見過十個，都是道貌岸然，喜歡半推半就的，應承道：“爺兒，這你就不懂了，那些閨閣的姑娘哪有這些有夫之婦撒的開啊，你拍拍她屁股，她都知道該換地方了，你要是拍那些姑娘的，人家還要罵你，說拍她作甚。”
呼雲延聞言朗聲大笑，覷眼看秦雲嶺：“老哥，咋樣啊，要不要去試試？弟弟我幫你望風。”見人凝思，又說：“怕什麽啊，你一家子都在老家，山高皇帝遠的，誰能管到你啊。”
事不宜遲，呼雲延說完喝完杯中涼茶，對店小二說：“這飯啊，還是端到那家屋裏吃吧，邊吃邊說話有意思些，你且前面帶路，讓我們去瞧瞧，什麽樣的。”
店小二應聲忙招呼後廚一會兒將飯菜送去，又提上燈，慢悠悠在前面走著，邊走邊說：“這家人活得是稀裏糊塗的，前不久那家的女人剛生下一個孩子，還不知道是誰的種，要是被男主人知道了，不得休了她啊。”
呼雲延笑而不語，轉對秦雲嶺說：“老哥，說實話，這樣的女子，我還沒見識過，指不定比你我年歲還要大，不知道是個什麽滋味。”
店小二笑說：“滋味好的很啊。”來到一處院門前，吹滅提燈，輕輕叩門，說：“張姐姐，我又給你帶客人來了。”
只見這院門前不點一盞燈，昏暗中，聽得一個嬌聲在門裏說：“來了。”
那女人也不出來，只四處張望，瞧見兩個身影時，輕咦一聲，對店小二說：“我這只有一人，你帶兩人來作甚？”
不等店小二回，呼雲延搶先一步說：“這位姐姐，我不是你的客人，”輕推秦雲嶺，“這位才是，我一會兒還要去前面酒館吃酒，就不打攪兩位了。”笑對秦雲嶺：“老哥，我知道這些日子，你受了不少委屈，進去舒坦舒坦，放心，嫂子那邊，我定不會說，你且安心去吧。”
秦雲嶺還在霧中，只覺那女子說話聲音有些熟悉，但一想哪有這般巧合的事，加上天黑，根本瞧不見面貌，也就應聲跟著進去。
呼雲延跟在店小二身後回酒館，還沒等坐下，就聽東街一陣霹靂吧啦的聲音，像是什麽東西被砸了，他正要出門去看出了什麽事，見秦雲嶺火急火燎，面如灰土，大步流星地趕來。
呼雲延正要問怎麽了，卻見秦雲嶺進酒館便朝店小二沖去，不由分說一拳砸在人臉上，店小二身材本就瘦小，經受不住，一拳下去，矮掉半截，嘴角滲血，扶住地面不解：“這位爺，你——”
秦雲嶺不消說，下去又是一拳，呼雲延不明所以，但見要出人命，忙制住秦雲嶺，拉他去一旁，問道：“老哥，你這是怎麽了？”
還沒緩過勁的秦雲嶺涕泗滂沱，紅著眼，憤憤道：“那娘們是我妻。”
一句話砸得呼雲延不知該說什麽，忙解開腰間銀袋子丟在桌上，對店小二說：“這些錢有多的，把你嘴閉上，往後誰問這件事都說不知，再讓我發現你帶人去那裏，定找人撕了你的皮。”
店小二被打得眼冒金星，還是後廚聞聲遁出的廚子接下銀袋子，連聲說是，秦雲嶺再也受不住，拿起桌上切牛肉的刀，沖出店門朝東街那處宅院走去。
呼雲延跟在身後，忙說：“老哥消消氣，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，千萬別做出這等傷人的事。”
秦雲嶺不聽，踹開遠門，站在中央，喊道：“臭娘們，你給我滾出來，爺爺我今天不打你滿地找牙，就不姓秦，信上還說自己在老家好好伺候映紅坐月子，實際上跑來幽都做這等有辱門楣的事。”
秦氏出來，眼角腫得老高，也不怕秦雲嶺，站好說：“你還惦記你的映紅，”對屋內喊：“映紅，你出來，你男人來了，還在惦記你，你瞧瞧你這福分，到哪都有人惦記你。”
映紅不敢出來，秦氏大呵一聲：“再不出來，我把你兒子賣了抵債。”
“不要，”映紅沒穿鞋奔出，抱著秦氏的腿哭嗓，“夫人別賣我兒子，要賣就賣我吧。”
呼雲延見狀背過身，也不去看他人的家事。
秦雲嶺見到闊別已久的小妾映紅，以及剛剛還在榻上準備施展媚術討男人歡心的妻子，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麽，忽的跪倒在地，哭道：“這是為什麽？”
映紅爬去秦雲嶺身邊，啜泣：“老爺，都是我不好，都是我不好啊。”
秦氏呸一聲：“要怪就怪你那個爹，聽信那個什麽鄭碩的讒言，說什麽也要來幽都，來了就染上賭癮，我們哪有那麽多的錢還債？”
秦雲嶺聽出裏面門道：“誰？鄭碩？”
秦氏說：“就是他，說我們來幽都，等映紅順利誕下麟兒，就讓你們父子相見，結果呢，什麽都沒有等來，給你寫了那麽多的信，為什麽不回？你爹昏了眼，只知道出去來賭，我跟映紅兩個婦人，哪裏知道去找你的路。”
秦雲嶺說：“我不是給你們寄了錢？”
秦氏冷哼一聲：“你那點錢夠做什麽？塞你爹的牙縫嗎？映紅孩子剛出生，什麽不要錢。”說到委屈湧上心頭，奔至秦雲嶺身邊，捶打他，說：“混蛋玩意兒，一走就走這些年，我們都來了幽都，也不見你迸出個人影，窮得快揭不開鍋，你這邊還想著找有婦之夫耍耍，真有你的啊。”
秦雲嶺苦笑兩聲，任由妻子打罵，映紅在旁哭得臉色慘白，不知過了多久，呼雲延在旁說：“這件事拖著也不是回事，”問秦氏：“你家老爺子在外欠了多少錢。”
秦氏聞言，擡眸去看秦雲嶺，秦雲嶺搖頭：“這件事是我秦家的醜事，就不用你動手了，我自會處理。”
呼雲延說：“老哥這是在說什麽話，你哪來的錢還債？聖上如今那樣，還指望從他那摳出一星半點？要是找銀莊，指不定還要花多少錢，弟弟我先墊著，不著急你還。”
不提蕭瑾宣還好，一提，秦雲嶺忽想起秦氏剛剛說的鄭碩，他捏住秦氏的手腕，大聲問：“你可確定了，讓你們來幽都的人是鄭碩？”
秦氏不知此事嚴重，但連連點頭：“那人說了，他叫鄭碩，是太子身邊的近臣，還說我們日後去幽都要是遇上事，就去找他，誰知這人一天一個樣，我們來幽都前些天還看得見他的身影，這些天連人都沒見到，找誰去照應啊。”
呼雲延暗想，還指望鄭碩？鄭碩早死在澍州。
這下子全對上了，秦雲嶺不敢信地哼唧兩聲，隨後摔倒在地，哈哈大笑，妄他為蕭瑾宣賣命這些年，沒撈到什麽油水不說，這人還時時提防自己，隨意拿捏他的命脈。
反了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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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雲嶺說完大口喝酒，酒水順著脖子流下，他抹把嘴，拿起桌上的羊肉吃著，呼雲延嘆口氣，說：“老哥，要不是今晚我當值，定跟你出門喝上幾口，以解心中怨氣。”
“你怎麽了？”秦雲嶺問，見人神色惘然，“莫非跟那位爺有關？”
呼雲延擺手：“休得再提這件事，”又對外喊小衛進來，說：“今晚我同秦將軍去喝酒，這就交給你，有什麽事，去東街胡同口那家酒館找我。”
小衛遲疑：“將軍，屠首領今晚萬一——”
秦雲嶺一聽這個名字就煩，拍桌子起身，說：“屠首領？怎麽？剛當上禁軍頭領就開始耀武揚威，止不住到處炫耀，我勸他還是省省，這內廷的事做起來可不舒坦，就他那個一句話說不出個屁樣，我瞧著真難。”
小衛低頭不敢說話，呼雲延輕拍他肩膀，說：“就先這麽定下，要是屠首領來了，就說我不舒服，去茅坑了。”
東街小酒館本準備打烊了，見兩個身形硬朗的漢子進來，店小二撩起肩膀上的方巾，掃掉桌上的浮塵，殷勤地問：“二位爺吃點什麽？”
呼雲延說：“把你們這的特色菜都給我來一遍，再配上你們這最好的烈酒，越烈越好。”
店小二一聽是個大戶，忙招呼後廚廚子開火，又跑去盛酒。
出了內廷，秦雲嶺滿心舒坦，扭動兩下脖子，說：“終於算是出來了。”
店小二見他身著華服，腳踩皮靴，一副官家子弟模樣，不覺湊近低聲問：“爺，今晚喝了酒，可去好地方玩玩？”
呼雲延嘖一聲，虛點店小二鼻梁，說：“從外面看還以為你們這裏是正經酒家，沒想到背地裏還幹這等事？收了巷子姐兒多少錢，給她們這麽賣力？”
店小二嗐一聲：“不是我要做這事，”先看眼後廚確認沒人後，又壓低聲音，“我們這本是個風清氣正的地方，可從去年開始，東街小巷子搬來一家人，看上去挺老實本分的，誰知那家的女人竟私下愛接點活，說貼補家用，但又沒入奴籍，就只好托我們這樣的人來說說，到時候再給點小費。”
呼雲延搖頭：“人家是有婦之夫，我們這樣的人去，不怕被那家的男主人發現啊，到時候舉著鐵鍁在街邊追我們，豈不是讓人笑話。”
店小二說：“不瞞兩位爺說，這家沒個男主人，要不說，得女人們出來做點私活，貼補家用啊。”
呼雲延好奇：“到底是哪家啊？”見秦雲嶺聽得認真，說道：“這世道真是變了，往前都喜歡黃花大閨女，現在卻喜歡有婦之夫，真是妾不如偷啊。”
像呼雲延這樣的人，店小二沒見過百個，也見過十個，都是道貌岸然，喜歡半推半就的，應承道：“爺兒，這你就不懂了，那些閨閣的姑娘哪有這些有夫之婦撒的開啊，你拍拍她屁股，她都知道該換地方了，你要是拍那些姑娘的，人家還要罵你，說拍她作甚。”
呼雲延聞言朗聲大笑，覷眼看秦雲嶺：“老哥，咋樣啊，要不要去試試？弟弟我幫你望風。”見人凝思，又說：“怕什麽啊，你一家子都在老家，山高皇帝遠的，誰能管到你啊。”
事不宜遲，呼雲延說完喝完杯中涼茶，對店小二說：“這飯啊，還是端到那家屋裏吃吧，邊吃邊說話有意思些，你且前面帶路，讓我們去瞧瞧，什麽樣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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店小二笑說：“滋味好的很啊。”來到一處院門前，吹滅提燈，輕輕叩門，說：“張姐姐，我又給你帶客人來了。”
只見這院門前不點一盞燈，昏暗中，聽得一個嬌聲在門裏說：“來了。”
那女人也不出來，只四處張望，瞧見兩個身影時，輕咦一聲，對店小二說：“我這只有一人，你帶兩人來作甚？”
不等店小二回，呼雲延搶先一步說：“這位姐姐，我不是你的客人，”輕推秦雲嶺，“這位才是，我一會兒還要去前面酒館吃酒，就不打攪兩位了。”笑對秦雲嶺：“老哥，我知道這些日子，你受了不少委屈，進去舒坦舒坦，放心，嫂子那邊，我定不會說，你且安心去吧。”
秦雲嶺還在霧中，只覺那女子說話聲音有些熟悉，但一想哪有這般巧合的事，加上天黑，根本瞧不見面貌，也就應聲跟著進去。
呼雲延跟在店小二身後回酒館，還沒等坐下，就聽東街一陣霹靂吧啦的聲音，像是什麽東西被砸了，他正要出門去看出了什麽事，見秦雲嶺火急火燎，面如灰土，大步流星地趕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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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雲嶺不消說，下去又是一拳，呼雲延不明所以，但見要出人命，忙制住秦雲嶺，拉他去一旁，問道：“老哥，你這是怎麽了？”
還沒緩過勁的秦雲嶺涕泗滂沱，紅著眼，憤憤道：“那娘們是我妻。”
一句話砸得呼雲延不知該說什麽，忙解開腰間銀袋子丟在桌上，對店小二說：“這些錢有多的，把你嘴閉上，往後誰問這件事都說不知，再讓我發現你帶人去那裏，定找人撕了你的皮。”
店小二被打得眼冒金星，還是後廚聞聲遁出的廚子接下銀袋子，連聲說是，秦雲嶺再也受不住，拿起桌上切牛肉的刀，沖出店門朝東街那處宅院走去。
呼雲延跟在身後，忙說：“老哥消消氣，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，千萬別做出這等傷人的事。”
秦雲嶺不聽，踹開遠門，站在中央，喊道：“臭娘們，你給我滾出來，爺爺我今天不打你滿地找牙，就不姓秦，信上還說自己在老家好好伺候映紅坐月子，實際上跑來幽都做這等有辱門楣的事。”
秦氏出來，眼角腫得老高，也不怕秦雲嶺，站好說：“你還惦記你的映紅，”對屋內喊：“映紅，你出來，你男人來了，還在惦記你，你瞧瞧你這福分，到哪都有人惦記你。”
映紅不敢出來，秦氏大呵一聲：“再不出來，我把你兒子賣了抵債。”
“不要，”映紅沒穿鞋奔出，抱著秦氏的腿哭嗓，“夫人別賣我兒子，要賣就賣我吧。”
呼雲延見狀背過身，也不去看他人的家事。
秦雲嶺見到闊別已久的小妾映紅，以及剛剛還在榻上準備施展媚術討男人歡心的妻子，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麽，忽的跪倒在地，哭道：“這是為什麽？”
映紅爬去秦雲嶺身邊，啜泣：“老爺，都是我不好，都是我不好啊。”
秦氏呸一聲：“要怪就怪你那個爹，聽信那個什麽鄭碩的讒言，說什麽也要來幽都，來了就染上賭癮，我們哪有那麽多的錢還債？”
秦雲嶺聽出裏面門道：“誰？鄭碩？”
秦氏說：“就是他，說我們來幽都，等映紅順利誕下麟兒，就讓你們父子相見，結果呢，什麽都沒有等來，給你寫了那麽多的信，為什麽不回？你爹昏了眼，只知道出去來賭，我跟映紅兩個婦人，哪裏知道去找你的路。”
秦雲嶺說：“我不是給你們寄了錢？”
秦氏冷哼一聲：“你那點錢夠做什麽？塞你爹的牙縫嗎？映紅孩子剛出生，什麽不要錢。”說到委屈湧上心頭，奔至秦雲嶺身邊，捶打他，說：“混蛋玩意兒，一走就走這些年，我們都來了幽都，也不見你迸出個人影，窮得快揭不開鍋，你這邊還想著找有婦之夫耍耍，真有你的啊。”
秦雲嶺苦笑兩聲，任由妻子打罵，映紅在旁哭得臉色慘白，不知過了多久，呼雲延在旁說：“這件事拖著也不是回事，”問秦氏：“你家老爺子在外欠了多少錢。”
秦氏聞言，擡眸去看秦雲嶺，秦雲嶺搖頭：“這件事是我秦家的醜事，就不用你動手了，我自會處理。”
呼雲延說：“老哥這是在說什麽話，你哪來的錢還債？聖上如今那樣，還指望從他那摳出一星半點？要是找銀莊，指不定還要花多少錢，弟弟我先墊著，不著急你還。”
不提蕭瑾宣還好，一提，秦雲嶺忽想起秦氏剛剛說的鄭碩，他捏住秦氏的手腕，大聲問：“你可確定了，讓你們來幽都的人是鄭碩？”
秦氏不知此事嚴重，但連連點頭：“那人說了，他叫鄭碩，是太子身邊的近臣，還說我們日後去幽都要是遇上事，就去找他，誰知這人一天一個樣，我們來幽都前些天還看得見他的身影，這些天連人都沒見到，找誰去照應啊。”
呼雲延暗想，還指望鄭碩？鄭碩早死在澍州。
這下子全對上了，秦雲嶺不敢信地哼唧兩聲，隨後摔倒在地，哈哈大笑，妄他為蕭瑾宣賣命這些年，沒撈到什麽油水不說，這人還時時提防自己，隨意拿捏他的命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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